丹K

 

杂食 散人

【哨楼】技高一筹

娱乐圈AU

甜,一发完,但是后续可能会写一点系列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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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和关队逼我入了怒晴湘西的坑,双关的坑等白夜2出了再填,其他CP不定期产文填坑,散人就是这么任性(其实是灵感所限……),所以关注请谨慎,喜欢的话赏个小红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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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

陈玉楼:卸岭娱乐力捧的演员+歌手+综艺常驻MC,年少成名火的一塌糊涂

鹧鸪哨:搬山影视低调的影帝,神龙见首不见尾,擅长动作片武打片,火的一塌糊涂x2

花玛拐:陈玉楼的经纪人

红姑娘:陈玉楼的助理

昆仑:陈玉楼的保镖

老洋人:搬山娱乐新人小生,鹧鸪哨的师弟

花灵:搬山娱乐小花旦,鹧鸪哨的师妹

罗老歪:陈玉楼的粉头,铁杆骨灰级死心塌地掏心掏肺倾家荡产砸锅卖铁那种

没看过原著所以参考剧版的感觉写了~如果上述设定引起舒适的话,欢迎往下接着看欢乐的哨楼大佬娱乐圈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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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红偶像陈玉楼最近有些触霉头。

他年少在大荧幕上扮演民国时期的阔少一举成名,甚至被称为民国初恋,谁都爱喊他少爷。自此踏入演艺圈后他也顺风顺水,发专辑上综艺,做什么都圈粉,直播吃烧饼都能挤垮服务器,成为顶级流量之后就没下来过媒体关注度第一的宝座,微博上也是坐拥大量粉丝,指哪儿打哪儿,尤其是他忠实的粉头罗老歪,据说现实中是坐拥百万雄师的军区司令,也被他迷的神魂颠倒,带着全军为他疯狂打call。有罗老歪这样的粉头在,黑粉都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生怕被罗老歪的军队押去当靶子练活体射击。

就这么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偶像艺人,居然连续三次在被提名了最佳男主角之后,眼看着奖杯飞到别人手里——还都是同一个人,陈玉楼自封的死对头鹧鸪哨。

要说这鹧鸪哨,其实跟陈玉楼走的不是一个路线,说起来也算不上对头。陈玉楼是风光无限的偶像,鹧鸪哨走的却是实力路线,平素十分低调,除了拍戏就几乎见不到他的影子了,连采访都少得可怜。但是他自小便拜了许多名师习武,功夫是相当了得,任何武戏都不用替身,长的高大英俊又演技精湛,所以在动作片中成为了当仁不让的男一号,年年票房丰收口碑爆棚,压了陈玉楼一头,连着拿了三届最佳男主角。

陈玉楼气不过,又无可奈何,心底里暗暗也是有些服气的,但是面子上又抹不开,只好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绝口不提此事。他本想着避开鹧鸪哨眼不见为净,结果他驻场的真人秀综艺孤岛求生偏偏这一季请来了鹧鸪哨,节目组为了热度还安排了他俩一组,虽然陈玉楼强烈抗议甚至绝食了一天,但是眼看着出发在即节目安排也没有任何改变,陈玉楼真是又气愤又委屈又无可奈何。

经纪人花玛拐劝他:“鹧鸪哨听说挺好相处的,虽然话不多但是没什么架子,再说一季节目也就拍一个多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陈玉楼把头往旁边一偏,嘟囔着:“什么叫一个多月而已,那可是朝夕相处,还就我们俩人儿,膈应不膈应。”

助理红姑娘心直口快:“哎你说这鹧鸪哨也奇怪啊,以往连个采访都不上,这次怎么豁出去上了个真人秀呢?”

陈玉楼哼了一声,“八成是缺钱了吧。”

花玛拐哭笑不得,赶紧跟他俩解释:“人家哪儿能缺钱啊,鹧鸪哨不是从小就拜师学艺嘛,野外探险去过不少次,是对这节目感兴趣才来的。至于跟咱们大少爷安排在一组,那纯粹是节目组的私心,拿最佳男主角的事情炒热度呢。要我说大少爷您可千万要沉住气,别让摄制组抓住什么马脚,到时候后期剪一剪,有理也说不清了...”

“行了行了,”陈玉楼听的心烦,赶紧打断他,“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卸岭这么多人靠我吃饭呢,我能砸了自家招牌嘛。”

红姑娘倒是向着自家人。“我看那个鹧鸪哨不是什么好人,八成来挑衅的,少爷你也不用对他客气,摄像机不对着的时候不用搭理他。”

“得得得,你也甭跟着瞎操心了啊,等我到了岛上你也好好去放个假,咱们回见嘞。”陈玉楼结束了关于鹧鸪哨的闹心话题。


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真见到鹧鸪哨本人的时候陈玉楼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一米九的大个,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臂膀,把一米七八的陈玉楼衬的像个娇小的姑娘。

再加上这人长期露天拍戏和野外活动,晒得皮肤有些黑,青青的胡茬配上他的剑眉星目和刀削一般高挺的鼻梁倒带了几分野性,鹧鸪哨就是静静立在那里也是荷尔蒙爆表,野生的春药,一般人扛不住的那种。

陈玉楼再低头看看自己,白色衬衣千鸟格的休闲裤,白白嫩嫩的小胖手,腕子上还系了串佛珠,怎么看怎么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刚见面就觉得气势上矮了一头,陈玉楼有些挫败,但是他堂堂第一流量岂是这点挫折就可以打败的,于是他主动走上前去,向着鹧鸪哨伸出手,儒雅地打了个招呼。

“在下陈玉楼,与哨兄打过几次照面,这次有机会合作,真是万分荣幸。”陈玉楼笑的一脸真诚,丝毫看不出就在刚刚他还在腹诽鹧鸪哨长那么高是浪费粮食。

鹧鸪哨也伸出了手回握,但是却没像他表现的那么热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幸会”,便没有下文了。

这可把陈玉楼气坏了,心里想着莫非这人连着碾压了我三届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总有一天我卸岭扛把子要把小金人捧回家,拍照发微博然后@鹧鸪哨三连击。

他正想的热闹呢,结果鹧鸪哨突然凑近了,伸出手来。陈玉楼心下一惊,心道难道他已看穿了一切想要揍我,结果却见鹧鸪哨从他发梢上顺下一片叶子来。

“还没到岛上,陈兄怎么就融入自然了。”鹧鸪哨微微笑了下表示友善,陈玉楼的脸蓦地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他尴尬地笑了笑:“不打紧,不打紧,多谢哨兄了。”说罢赶紧借口说去跟导演打个招呼,逃也似的离开了鹧鸪哨身边。

正式拍摄在第二天开始。一大早天还没亮,常驻MC们便和嘉宾两两一组,乘船前往无人岛。

像陈玉楼预料的那样,他跟鹧鸪哨刚会面,节目组就提出要开箱检查他们的行李,摄影机也对着他俩的拉杆箱大拍特拍。陈玉楼的行李是花玛拐和红姑娘准备的,说实话他自己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于是也凑个头过去看热闹。

只见他的行李箱里,衣服、零食一应俱全,还贴心地放上了手电筒,打火机,雨伞一类的生活用品,箱子的侧兜里插着他那把心爱的匕首小神锋。陈玉楼不禁十分满意。

出乎意料的,那边鹧鸪哨的行李居然比他多。陈玉楼紧跟着摄像师也跑过去看,好家伙,鹧鸪哨居然背了一个帐篷。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他不认识的工具器械,甚至还有一桶饮用水。

陈玉楼嘿嘿笑了,跑过去悄悄捅了捅鹧鸪哨:“我说哨兄,我们这个节目没这么凶残,说是荒岛求生,节目组良心还是有的,经常会空投食物啊水啊什么的,不会真的让我们茹毛饮血的。”

鹧鸪哨回以浅笑:“陈兄有所不知,这次导演组跟我说是如假包换的荒岛求生,什么外援都不会有,我才来的。”

三道天雷当空劈下,炸的陈玉楼是外焦里嫩,头顶直冒青烟。他揉了揉鼻子,有些难以置信——这个孤岛求生的综艺已经拍摄过两季了,MC和嘉宾都是细皮嫩肉的歌手或演员,所谓求生并没有那么严苛,观众也是看他们灰头土脸看个乐呵,并没有真的考验他们的生存技巧,怎么这次方针就变了呢?要真是这样,其他嘉宾不炸了锅?

这么想着,陈玉楼判定鹧鸪哨是被导演组忽悠了,突然心生怜悯,拍拍他的肩,一副“哥们儿你还是太年轻”的意味。

结果到了岛上,开了机了,导演组才派主持才宣布道,这次是正八经儿的孤·岛·求·生,全程靠无人摄像机和各处的摄像头进行拍摄,岛上连个工作人员都不会有,只有紧急情况下才会派医疗队进行救援。

陈玉楼一脸的不敢置信,也顾不上摄像机了,扯住主持人就问道:“之前也没这么说啊,其他嘉宾都同意了?”

主持人莞尔一笑,“少爷,这次就您和哨哥的组是真正的荒岛,摄制组为此花了大价钱布置呢,这也是为了宣传您的新戏《野怪》不是。这一季我们会把您和哨哥单独剪一个特集出来,镜头会特别多,还希望您能好好配合。”

陈玉楼还是有点难以相信,愣愣地又问了一句:“这事儿我经纪人知道吗?”

主持人凑到他耳边:“知道。这是卸岭老爷子定的,拐子哥可能也是怕您有意见,没提前跟您都交代清楚。”

“好你个花玛拐,回去要不把你揍的医院里躺三个月,我就改名叫花玉楼!”陈玉楼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顾忌摄像机又很快摆出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人多的时候还算热热闹闹的,等到摄制组的人都乘船走了,这原始地貌的小岛就显得十分荒凉了。这次的节目录制选取在加勒比海,气候倒是暖和,但是多米尼克地区降水量很是丰富,陈玉楼的小伞很快派上了用场。

他打着伞,正愁着该怎么度过接下来艰苦卓绝的原始人生活,那厢鹧鸪哨已经穿着雨衣开始着手搭建帐篷了。

陈玉楼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走过去想搭把手。结果鹧鸪哨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雨衣吗?”

陈玉楼丧气地摇摇头。这花玛拐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当他是来岛上拍戏啊,弄把这么漂亮的晴雨两用伞,结果现在搞得他像绣花枕头一样撑着伞看着鹧鸪哨干活。这等节目一播出去,又要有人黑他“摆少爷架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了。

“没事儿,雨不大。”陈玉楼把伞往旁边一扔,就想逞强硬上,结果鹧鸪哨一捞就把伞拾起来撑在他头上了。

“现在是在岛上,万一病了很麻烦的。”鹧鸪哨温声叮咛他,随后接着抡起锤头钉钉子。

陈玉楼更抹不开面子了,正寻思着自己该做点什么,鹧鸪哨就像看穿了他的窘迫一样,抬起头来开口道:“陈兄帮我固定一下地面垫吧,风有点大。”陈玉楼赶忙答应,一手撑伞,一手按住地面垫,然后便认真看着鹧鸪哨干活儿。

到这个时候,他先前对鹧鸪哨的敌意消融了一些。这人的确看着不难相处,明明是个习武的,却没想到还有几分细心,能不动声色地照顾他的面子,这样善意的人娱乐圈里不多见。

他俩合作着很快搭好了帐篷。这时候陈玉楼开始庆幸鹧鸪哨背了那么大一个包的帐篷了——这帐篷是双层的,遮风挡雨还结实。他俩一坐进来,陈玉楼便递给鹧鸪哨一包奶油夹心饼干,示意他补充一点体力。鹧鸪哨道声谢便吃了起来,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饼干的咔嚓脆响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对了,得把摄像头挂起来。”陈玉楼想起来导演的叮嘱,赶紧从角落里的一堆行李中翻出来节目组离岛前交给他们的微型摄像头。虽说帐篷里算比较私密的地带了,但是真人秀里艺人又有几分隐私可言,再说他们已经豁出去荒岛求生了,再不多几个镜头就亏大了。

鹧鸪哨坐在一旁看他在那忙活着挂摄像头,嘴角微微扬起。“陈兄还挺习惯对着摄像机的。”

“那可不。”陈玉楼半是炫耀半是抱怨,“做咱们这一行的,不习惯摄像头怎么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都得随时能出现在摄像头前面,不然热度就刷拉刷拉地掉。”

“陈兄还怕掉热度?论热度,当今没几个人能和你匹敌。”鹧鸪哨的口气带着几分挪揄。

陈玉楼挂好了摄像头,坐回垫子上。“做艺人的谁不怕过气。你不怕?”

鹧鸪哨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把自己当作艺人,只是喜欢演戏而已。影片火,片酬高,我自然高兴,那热度和粉丝也会随之而来。如果真没演好,那也不怪别人写影评骂我。”

陈玉楼心想镜头面前你挺会说话啊,也就客套地称赞了鹧鸪哨两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荒岛上没有电,手电筒在此时也显得太珍贵,于是天一黑,两个人就早早倒下歇息了。

以前拍戏录节目的时候,陈玉楼也不是没跟男演员在一个房间睡过,可那毕竟是两张床,还隔着好远。可是这一次,帐篷一共就这么大,腿都勉强伸直,更别说身体挨的有多近了。

更让他觉得尴尬的是,两人挨的近,他可以听见鹧鸪哨悠长的呼吸声,还有伴随着呼吸声的热气,几乎都能喷到他脖颈上。

以前的两季孤岛求生,导演组早就帮他们找好了可以遮风避雨的石洞,他们只需要做做样子捡点树叶来搭个草床,再把带来的褥子往上面一铺就算完事儿,这次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就真让他们睡帐篷了。这眼看着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陈玉楼想想自己以后都要跟这个他看不顺眼的鹧鸪哨同床而眠就觉得头大。

这一夜陈玉楼睡的极不安稳,第二天早上自然也没精打采。鹧鸪哨倒是精神好的很,一早就拾了一堆柴火,在帐篷不远处燃起了篝火。

陈玉楼钻出帐篷的时候,已经闻到了香味儿,仔细一看是鹧鸪哨在烤什么肉的样子。陈玉楼不禁瞪大了眼,他们两个上岛的时候不可能会携带生肉,那这肉……只可能是鹧鸪哨打猎得来的!

这下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也顾不上先前的那点牢骚了,小步快跑几步走到鹧鸪哨跟前,兴奋地问道:“哨兄……这是什么?哪儿来的?”

鹧鸪哨递给他一块儿烤熟的腿肉,示意他旁边有盐和胡椒,然后笑盈盈地答道:“早上运气好,拾柴的时候看见了只野山羊,就给打来了。膻味儿有点大,不知道你习惯不习惯。”

“好吃。”陈玉楼在一旁坐下,啃着烤羊腿,心情也好了起来。他现在有些鄙视昨天夜里胡思乱想的自己了——他在这样的孤岛上能有鹧鸪哨这样的同伴,简直是他的造化!

吃饱了之后,鹧鸪哨把剩下的羊肉切成条,涂匀了盐,铺在架子上面慢慢熏烤去了。陈玉楼在一旁看的眼睛都直了,那架势,活脱脱一个被鹧鸪哨圈粉的小迷弟。

然而脸皮薄如陈玉楼是不会承认他对鹧鸪哨的崇拜之情的,他只想着得露两手,别给鹧鸪哨看轻了才是。这么想着,他带好了小神锋朝着树林走去。热带海岛多的是椰子树,然而椰子都高高挂在树顶。要是往常陈玉楼还会有点偶像包袱,这次他卯了劲想让鹧鸪哨看看他也不是娇生惯养什么都不会,于是撸了撸袖子,抱着椰子树就开始爬。

鹧鸪哨再看见他的时候是在帐篷旁边。彼时鹧鸪哨正在用他的淡水净化器蒸馏淡水呢,就看见有点狼狈的陈玉楼兴冲冲地抱着一堆椰子朝他走来。陈玉楼把椰子往他面前一放,脸上掩饰不住的得意,指着椰子笑道:“哨兄,渴了就先喝椰子吧,淡水珍贵!”

陈玉楼衣服磨破了口子,鼻尖上也蹭的都是泥,毛茸茸的头上不知为何又落着片叶子,但是鹧鸪哨就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可爱极了。

“这下你的粉丝们都看见节目组是怎么虐你的了。”鹧鸪哨拿起椰子,明明没有笑,但是陈玉楼就是觉得他的眼里盛满了笑意。

“罗老歪看完了节目,估计又要嚷嚷着给节目组寄子弹头了。”陈玉楼也笑了起来。

他们并肩坐下,陈玉楼用小神锋给两个椰子开了口,两个人喝着椰汁,艰苦的生活倒平添了几分惬意。

“哨兄你怎么会这么多啊?经常野外露营?”陈玉楼忍不住问道。

“我小的时候拜了好几个师父学武术,其中一个带我的时间最久,也最严厉。”鹧鸪哨回忆道,“他说功夫学了是要学以致用的,只表演着好看没什么用,能在极端情况下救自己一命才是真功夫。所以为了锻炼我,他经常带我去野外,有时候遇上野兽也只能拼了命地去斗。”

“怪不得……”陈玉楼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想想鹧鸪哨这么不容易,小小年纪就九死一生的,捧回个小金人似乎也不过分。

“那陈兄呢?怎么会上这档综艺?我看你已经来了三季了。”鹧鸪哨问道。

“嗨……快别叫我陈兄了,叫我玉楼吧,我可担当不起这个陈兄。”陈玉楼觉得有些害臊,“我么,城市里住惯了就向往自然,平时在城市里根本没法出门,就算去趟超市都要戴上口罩帽子,生怕给人认出来,活脱脱像个贼。反倒是来了这海岛上面不拘束,想说想笑都自由自在的。另外我在这儿拍这档节目,我的经纪人和助理都没法来,天高皇帝远管不着我了,可不美着呢。”

“哈哈哈,”鹧鸪哨笑起来,“陈兄……不我是说玉楼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他们俩在岛上风平浪静地过了半个月,除了夜里睡觉太挤伸不开胳膊腿之外,也没有太多不满了。鹧鸪哨野外经验多,会打猎,会烧烤,做的一手好野味。两人合力在帐篷外面又搭了个木棚,捡了石头把篝火升级成了简易烤炉,还用鹧鸪哨带来的渔网试着捕了捕鱼,小生活过的有滋有味的。

半个月到了,节目组派人上了次岛,更换了摄像头里的电池,也给他们二人分别做了身体检查。那之后,导演组分别给他们录制了半小时的采访。

“这次和鹧鸪哨的相处还顺利吗?”女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里暗藏杀机。陈玉楼知道早在节目开播前外界就猜测这次他会和鹧鸪哨明争暗斗,毕竟两个人是较量过三届最佳男主角的对手了,每次颁奖结束,以罗老歪为首的楼粉都会手撕评委会和鹧鸪哨,大喊黑幕,而陈玉楼也从未阻止过粉丝,对鹧鸪哨更是百般回避,大家自然都觉得他和鹧鸪哨之间火药味浓的很。

事实上,在这次海岛之行之前,他确实也对鹧鸪哨有那么几分不屑。然而这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使他改变了看法——鹧鸪哨这个人,有真本事,而且心地不错,会照顾人。这样想着他觉得往事都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再说鹧鸪哨拿了三次小金人,粉丝量不还是比不过他陈玉楼嘛!他堂堂一个国民偶像,又演戏又唱歌又上综艺的,这么多才多艺遍地开花的,在表演上输给专心拍戏的鹧鸪哨不也很正常嘛!

陈玉楼轻咳一声,扬起一个轻快的笑容。“我们俩相处的挺好的。以前是竞争对手,但是没合作过,彼此没什么交集,但是这半个月下来我觉得鹧鸪哨是个很优秀的男人,身手很敏捷,野外生存能力很强。这次能与他同行,我感到很愉快。”

这番说辞下来,女主持人倒愣了几秒钟,然后才赶忙顺着陈玉楼的话往下接:“对,对,我们节目组看到你们二位能相处的这么好也很开心。”

陈玉楼心说你准备好的问题也没法问了吧,想看我和鹧鸪哨闹矛盾,没门儿!他见女主持人有些犹豫该怎么引导接下来的谈话方向,便主动接过话头,把鹧鸪哨胡吹海捧了一通,整整吹了半个小时,然后才得意洋洋地从摄影棚走出来。

那厢鹧鸪哨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陈玉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招招手道:“玉楼,我跟他们要了些泡面。好久没吃正常食物了,你也馋了吧。”

陈玉楼赶紧小跑过去,看着鹧鸪哨拎着的一大袋泡面两眼放光。“走,咱们赶紧烧开水去!”

俩人肩并肩走了,留下一众导演在后面发呆。镜头记录下了蓝天下碧水边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后面的生活出了一些小插曲,陈玉楼下海捕鱼不知怎么着了凉,每天红着个鼻头打喷嚏。他吃了感冒药浑身乏力,干不了什么重活,每天只好裹着毯子在一边看着鹧鸪哨。

好在他们倒也不愁吃喝——陈玉楼带的零食还剩下三分之一,鹧鸪哨做的熏肉也还剩下两条,岛上能吃的果实也多,只是鹧鸪哨闲不下来,总是做点什么试图改善生活。

陈玉楼这一病,鹧鸪哨就变成了烧开水专家。他的那个淡水蒸馏装置容量不大, 每次也就蒸馏一小杯水出来。为了能使陈玉楼多喝热水,鹧鸪哨在岛上挖了坑,用树叶做成隔水层,然后用盆蒸馏水给陈玉楼喝。

“快别忙活儿了,少喝两杯水死不了。”陈玉楼有些过意不去。

“早点把感冒养好才是正事。这边没有什么医疗条件,真发展成肺炎就麻烦了。”鹧鸪哨毫不退让。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儿。”陈玉楼不知怎的有点恼火,鹧鸪哨总这么照顾着他,让他觉得感激却又困惑,隐隐约约还产生了一点不安。

鹧鸪哨没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带着七分的不赞成和三分的无可奈何。陈玉楼被他那一眼看的心里发怵,转身又钻进了帐篷里去。

这一天气氛莫名的低落,两个人之后几乎没有对话。

到了晚上,忙了一天的鹧鸪哨钻进帐篷来,看见陈玉楼又睡了一觉迷迷糊糊的刚醒,就立刻躬身倒了杯水给他。

“赶快把药吃了。”鹧鸪哨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玉楼揉了揉眼睛,接过药来一口吞下,又跟泄愤似的咕咚咕哝喝完了水,然后背过身去躺下,不理鹧鸪哨了。鹧鸪哨也没多说什么,还像往常一样在陈玉楼旁边躺下了。

空气静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陈玉楼起身把摄像机关了,又倒头躺下。

鹧鸪哨轻轻叹息了一声,翻了个身,也背对着陈玉楼。

“鹧鸪哨……你对我这么好……图什么。”陈玉楼本来嗓音就有些奶腔,感冒了鼻音更重,听起来像是委屈的不得了。

“我要说什么都不图,你信么。”那厢鹧鸪哨的声音传来,稳稳的,沉静如水。

“那你对谁都这样吗?”不知为何,陈玉楼觉得鼻头有些发酸。

“不是。”鹧鸪哨答的很干脆。

“你是不是觉得拿了那么多次最佳男主,亏欠了我?”陈玉楼闷声问道。

“不是。”这次比上次还要干脆。

“那你是觉得我生存能力不行,想多照顾照顾我?”陈玉楼又猜测道。

“不是。”鹧鸪哨依旧否认。

陈玉楼猜不出来了,有点怄火,翻过身来对着鹧鸪哨的后背戳了一下。“我把摄像机关了,你就说实话吧。”

鹧鸪哨顿了顿,嗤笑一声。“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陈玉楼没得逞,十分不甘心,拖着重重的鼻音嘟囔道:“古人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又言,无利不起早。古人还言,事出反常必有妖。鹧鸪哨,你都说了,你也不是对谁都这样,那你图什么呀。你不告诉我,我睡不踏实。”

鹧鸪哨这下真的笑了,片刻才回道:“等节目录完了我告诉你,现在先睡吧。”

接下来不论陈玉楼怎么作妖,鹧鸪哨也没回应他。陈玉楼自觉没趣,便也背过身去睡了。


陈玉楼毕竟身体素质不错,感冒几天就养好了。病好了,他心情也愉快了,不再计较之前跟鹧鸪哨之间莫名其妙的那点不愉快,还是该说说该笑笑,每天在林子里摘点果子,跟着鹧鸪哨设陷阱一块儿捕山羊,爬到树上去掏鸟蛋,仿佛回到了童年生活,每天都欢声笑语的。就这样,到了节目组来接他们的时候,陈玉楼心中竟然产生了一点恋恋不舍的意味。

他下意识地望了一眼鹧鸪哨,发现对方也在看着他,目光深邃,像是有千言万语一般。

陈玉楼赶忙别过头去,心虚地搓了搓手,心道自己可真是中了邪。

庆功宴上他们也刻意分开坐了,其实是陈玉楼刻意跑到花玛拐那边去了。花玛拐见到陈玉楼不但没有消瘦憔悴反而脸好像圆了一圈又惊喜又意外,仔细端详了他之后嘱咐道:“少爷,这已经是极限了,你可不能再胖了。”

陈玉楼一巴掌呼到他头上,故意黑着脸道:“你把我卖了这笔账还没跟你算呢,今晚就让昆仑一屁股坐死你!”

酒桌上推杯换盏好不热闹,陈玉楼一向八面玲珑,四处敬酒,把导演组哄的开开心心的。他刻意没有太招呼鹧鸪哨,就好像他们俩只是一般的合作关系似的,甚至眼睛都不太敢跟鹧鸪哨对视。

那个深夜在帐篷里问的问题,其实他还记得。他也记得鹧鸪哨承诺他说,节目录制完了会告诉他,但是他却不知怎的,害怕知道答案了。

到酒席结束,曲终人散之时,他一面庆幸着又一面失落着,就这么逃也似的飞快上了花玛拐的车绝尘而去。


过了两天他收到一个海螺做的哨子,海螺的样子很熟悉,就是他们在海岛上常见的那种。陈玉楼没来由的心砰砰直跳,把装哨子的盒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认里面没有任何字条之后,又怏怏地把哨子放好,搁置在卧室里的书架上。

后期很快把节目剪好了,正好陈玉楼从海岛回来之后也打算休息一段时间,没接什么工作,就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他和鹧鸪哨的孤岛求生经历。

说来也奇怪,那些明明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在屏幕上以第三人视角再看一遍的时候,竟然有一种恍然一梦的不真实感。

他坐在沙发上,跟着混混沌沌地又温习了一遍和鹧鸪哨一起的愉快时光。

节目剪辑的挺还原,并没有像通常那样进行太多二次创作,主要是他俩干的奇事儿太多了,根本不需要找也能有一堆卖点。

站在第三人视角,陈玉楼才发现,鹧鸪哨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他每次爬树掏鸟蛋的时候,鹧鸪哨在下面都是在悄悄接着他的。在岛上时他自顾自掏的开心,乐的得意,并没有注意到,却全让藏在树丛里的镜头给记录下来了。

他感冒那几集,镜头里全是鹧鸪哨一遍一遍地蒸馏淡水,他在帐篷里呼呼大睡。

他吃泡面那会儿,镜头给了鹧鸪哨一个特写,那满脸毫不遮掩的笑意,他在沙发上都看的脸红。

这一季刚播了一半,陈玉楼就坐不住了,又把那个精致的海螺哨子拿出来反复把玩,放在嘴里吹了吹,声音也正常,没觉出什么门道来。他正握着哨子发呆,突然红姑娘推门进来,把他吓了一跳,哨子也应声而落,啪的碎了一地。

“哎哟。”红姑娘自知闯祸,赶紧蹲下去把碎了的海螺捡起来。捡着捡着,她叫起来,“咦,这上面怎么刻了个楼字?”

陈玉楼闻言一惊,赶紧抢过来,结果看到某片碎了的海螺内侧,果然刻了个小小的“楼”字。

这一瞬间,他又惊又喜,然后心中像是海浪击石,袭来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找了个借口支开了红姑娘,一手握着碎片,一手攥住手机,到阳台上给鹧鸪哨打了个电话。

“喂?”那个低沉好听的男音一响起,陈玉楼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问道:“鹧鸪哨,你送这个海螺来……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我送的?”鹧鸪哨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反问道。

“我又不傻。”陈玉楼也想呼鹧鸪哨一掌了,顿了顿,他低声道,“海螺……我不小心给摔了……”

那边的鹧鸪哨明显屏住了呼吸,良久,似是有点失落地回了一句,“是么。”

陈玉楼咬咬牙,接着说道:“那里面有字,我也看见了。”

鹧鸪哨没说话,等着陈玉楼的下文。

“鹧鸪哨,你到底什么意思吧。”陈玉楼自暴自弃地问出了口,心想若是鹧鸪哨等会儿说了什么混账话,就直接从阳台把手机扔出去泄愤。

“还说你不傻。”鹧鸪哨低沉有磁性的笑声从听筒处传来,“这是个谐音梗啊……”

“——哨心中有楼。”他这么说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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