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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食 散人

【酒茨/微量狗茨】莫待无花空折枝 9、10 (完结)

HE小提示~先苦后甜发糖啦~被自己苏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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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安倍晴明!给本大爷滚出来!”

随着大门咣当一向,怒气冲冲的酒吞疾风一般杀进晴明的宅院。恶劣的心情使得他周身散发出地狱一般的恶鬼之气,晴明院子里的各色式神都吓得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被吼到名字的银发阴阳师倒是不慌不忙地迎了出来,脸上依旧挂着从容的笑容,看得酒吞一阵不快。此时他也懒得跟晴明计较,单刀直入问道:“我问你,茨木呢?”

晴明握着扇子,笑容更盛了几分。“我记得他是你的手下吧,怎么会来问我?”

“少啰嗦。”酒吞的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有没有见过茨木,你心知肚明。”

“晴明大人,是谁在这里大吵大叫?”一个清丽的女声传来,随后出现的是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身影。酒吞见了她,刚刚张扬的气势便收敛了三分,眼神也躲闪开来,低声招呼了句“红叶”。

他没有想到是在这里、这种场合下与红叶重逢。

“原来是你这酒鬼。”红叶嗤笑一声,走近两步,“你怎的跑来找晴明大人的麻烦?”

这话让酒吞刚收敛的怒气又蹭蹭地冒了上来,尽管对方是他心中有愧的红叶,他也顾不得许多,皱着眉头又重申了一遍:“茨木在哪里?”

晴明刚要张口,却被红叶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站在晴明的前面,仰起头直视酒吞,神情毫无普通小妖面对鬼王时的怯弱:“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找茨木的呢?”

酒吞怔了怔,强压下不耐烦,低声道:“红叶,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

红叶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不是烦他烦的厉害吗,此时又来找他做什么。”

一向放荡不羁的鬼王此时也噤了声。红叶这番冷嘲热讽,让他心里像伤疤被碰到一样隐隐作痛。他从前是如此热烈地追求着红叶,最后却放任她离开;而一直被他忽略着的茨木,到头来却成了他的致命伤。他知道这一切有多么讽刺,红叶有些不满也是正常的。他垂目轻叹一口,刚想解释些什么,却听见红叶悠然说道:“前尘往事,放得下的就不是真正在乎。以前的红叶是谁,我已然忘却了,以后便只有晴明大人的式神红叶。”她嫣然一笑,空灵中又带着明媚,“你也是一样,放得下什么,放不下什么,自己其实很清楚,不是么?”

酒吞愣神的功夫,她和晴明已经闪身让出了一条路。

“人在这里,带不带的走……便看你自己了。”晴明依旧笑得如同春风拂面。

酒吞瞪了他一眼,大步从他们二人身边走过去,直走到院子的深处。他闻的到,茨木的气息就在这里,熟悉的、环绕了他几百年的气息。

不知怎的,他鼻子一酸,第一次趑趄不前,站在门外深吸了口气,才推开了门。

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纵然是酒吞这样的酒鬼也呛的咳了几声。房间里窗户全部关着,几乎没有光线,他揉了揉眼睛才稍微适应了室内的黑暗,抬眼便看到醉成了一坨稀泥的白发大妖半个身子扒在床头,可怖的鬼手握着酒坛还在往自己的口中倾倒,只是手已握不稳酒坛,洒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鬓角的白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一向亮闪闪的眸子已经没有了焦距。

几百年间,酒吞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如今见了,只觉得他的狼狈像一把大砍刀横砍在自己的心上,心痛的感觉像大动脉的血一样嗞地喷了出来。

从前……茨木看见自己醉酒,心中也是一样的感觉么……

酒吞几大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醉醺醺的茨木,将他手中的酒坛夺过来扔到一边,恶狠狠地教训道:“不要喝了!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被揪着脖子抓起来的大妖一脸的不满,伸手就要去抢夺那酒坛。酒吞更加生气,对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给本大爷安分点!”

茨木像是被吼声震慑了一般,金色的眸子一片迷蒙,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本大爷……挚友?不、已经不是……不是挚友了……”

“为什么不是?”酒吞心中一滞,连呼吸也紧张了起来。

“不是了……”茨木摇摇头,脸色一片晦暗,“没办法……再……”

酒吞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几乎已经忘了醉酒的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无法与之理论。他只觉得又焦躁又生气又心痛,只想快点叫茨木收回这不负责任的鬼话,因而口气也有些恶劣:“有什么没办法的!你回去他身边不就好了吗!”

茨木摇摇头,黯淡的眸子中有些水汽,“回不去了……挚友他……很讨厌吾。”

“谁说的!”酒吞一口否认,“不要擅自揣测。”

“吾都知道……”茨木的声音低了下去,“全都知道。”

“你都瞎知道些什么!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酒吞双手扶正茨木的头,逼他与自己对视,“是,之前因为红叶的事情,本大爷是说过很多过分的话,嫌你吵,赶你走,还说再也不想见到你了。那些都是气话,不算数的!”

“不算数……么?”茨木仰着头,眼中依然没有焦距,似是思索了半天一样,突然凄然地一笑,“又做梦了……这次梦见挚友原谅吾了。”

“你!”酒吞气结,恨不得一拳将对方打醒,然而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自己,却又心中怆然,完全下不去手。

面前的大妖没了支撑,又软趴趴地歪倒下去,咕咕哝哝道:“也好,吾要走了……再梦见挚友一次也不错。”

“你走?走去哪?!”酒吞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抓住了,只要稍稍用力,便可以将它捏爆,筋肉裂开,鲜血淋漓。

“吾要走了……要走了……去一个挚友找不到的地方……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吾……”说着说着,他再也支撑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栽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只剩下酒吞,全身冰冷,如同置身冰窟,怔怔地望着面前睡眠中也蹙着眉头的白发大妖,尖利的指甲已经戳进了自己手掌的肉里。

还是太晚了吗?

不知不觉中,他已伤他太深了吗?

好不容易找到真正的茨木,就要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从此天涯海角,各自一方了吗?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力与懊悔之感,从未如此悔恨从前对茨木脱口而出的气话,也从未像今日这样意识到……他对茨木有着多么深沉的感情。

等待茨木醒来的时光,也从未如此难熬。

 

10.

天色终于有了一丝透亮。太阳还未升起,鸟儿还在安睡,晴明的院子里就显得有些冷清。

茨木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头痛得像要裂开一般,喉咙干渴,睁开眼想拿些酒来解渴,手刚刚伸出去,却碰到了一个柔软有弹性的物体。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耳边便传来了惊雷炸裂一般的一个声音:“醒了?”

这声音太过熟悉,也太过陌生,惊的茨木定在了那里,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半晌,他过头去,才看见放大了的酒吞的脸——鬼王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太过于吃惊,一时间竟然不能反应,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却是往后退了退。他本来就睡在床的里侧,这样一退,几乎缩到了墙角,一双眼睛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瞪的老大,这样子哪里像一个威震四方的大妖,反而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孩童。

酒吞叹了口气,招招手命令道:“过来。”

茨木迟疑了下,果然还是觉得无法违抗酒吞,乖乖地挪回了原来的位置。

“再近些。”酒吞的口气不容置疑。茨木只好又靠近了一些。

待到茨木挪近,酒吞一把就抓住他的脚踝,恶狠狠地质问道:“铃铛呢?”

茨木张了张口,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半晌,他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一般说道:“吾知道这次做错了,以后会走的远远的,再也不会惹挚友厌烦了。”

“闭嘴!”酒吞气的七窍生烟,“你是想气死本大爷不成吗?”

茨木低头不语。他心思单纯,平素开心的时候总是笑容洋溢,生气了也会一脸怒容,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他酒吞全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安静乖巧的茨木。

片刻过后,他抬起头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挚友……吾总是惹你生气,以后吾不在了,就好了。”

酒吞只觉得血往脑子上涌,牙齿格楞楞地打战,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他伸手给了茨木一拳打在脸上,下一秒却又捏住他的下巴,弓了身子,粗暴地吻了下去。

没有逻辑,没有道理,他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他看到茨木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圆,支支吾吾地想要讲话,心一横,闭上眼睛,更加专注地吻着。

他能感到对方从抵触到顺从的变化。

他也能感到,茨木的唇软软糯糯的,与他平素令人闻风丧胆的狂暴之气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舌头灵巧且鲜美,他的口腔柔软而湿润,他的津液甜蜜又醉人。

这是他的茨木啊。一直被他忽略、甚至粗暴对待的茨木,几百年来无论任何时候都对他不离不弃的茨木。

他不能失去他。这就是他的全部意志。

这一吻,久的像凡人一世。

长吻结束,酒吞没有放开茨木,反而紧紧地抱住了他。

“不要走。稍微……陪陪我吧。”

“……啊?”

“不要走。本大爷说,不要走,听到了没有?”

“……可以吗?”

“你还要本大爷说多少遍?”酒吞与茨木拉开一段距离,以便他们能够与彼此对视,“不要走。本大爷希望你不要走,一直留下来,陪着本大爷。本大爷需要的不是红叶,只有你才能让本大爷振作起来,你听明白了吗?”

茨木像是被当头一棒打懵了一样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之后是一脸不敢置信的喜悦:“挚友是说……吾、吾可以使挚友振作起来,重回巅峰吗?”

“所以不要走。”酒吞不知这是他第几次重复了。像魔咒一般,反复地吟诵着,他唯一的期望就是让茨木留下来。

“吾会尽力的!”茨木的眼睛又像之前那样亮了起来,但是顿了顿,他的声音又低了下去,“如果不行,到那时再换红叶……”

“没有什么不行!”酒吞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本大爷只要你,听清楚了吗?不要红叶不要蓝叶也不要绿叶,本大爷要的是那个叫茨木童子的蠢蛋,还要我再重复多少遍?”

见茨木还处于一脸难以置信的呆滞状态,他也懒得与他多解释了,抓起那只鬼手就把对方往屋外拽。

“等等、挚友,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哪里?”酒吞因为回答了太多蠢问题笑容有些扭曲,“不回家回哪里?你还要再那个可恶的阴阳师这里住多久?”

“啊,挚友讨厌他,那吾自然是跟挚友回去。”

“是,乖乖跟本大爷回去。”酒吞想了想又补充道,“出走这种事情,再也不要做第二次了。本大爷……也再也不会做出那种会惹你出走的事情了。”

 

END


狗子:这个结局不符合吾之正义,晴明当初明明是委托我帮他们断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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