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K

 

杂食 散人

【麻广】稻草(上)


开篇声明

其实本来准备码完了一发完结的,但是因为tag里面撞梗的事情看的我也有些心惊胆战,开始自我反省究竟有没有撞到梗,毕竟两位作者的文我都有读过了,写的时候可能也会受到一些影响。大家自己看吧,如果觉得我这篇有抄袭的嫌疑,我就删文,也不再写下篇了,先发出来供大家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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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是像在做梦一样,没有任何真实感。

和大柴康介在一起之后,势多川朦朦胧胧这样想。

认识了这么久,他一直仰慕着康介哥,只想亦步亦趋地追随在他后面,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那双手拉到与自己对等的位置。开心是有的,但是更多的却是不安,仿佛这种幸福是偷来的一般。

就像此刻他走在他的斜后方,出神地望着对方高大的背影,在阳光下似乎被镶了一层金色的边框一样,帅气到神圣的地步——然而他却没有勇气再往前多跨一步,对方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距离,亦没有停下来等他。

这样就够了吧……并肩什么的,自己并没有那种资格。

势多川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的鞋尖。刚下过雨,地面潮湿又泥泞,刚刚洗刷干净的球鞋被溅上了几滴刺目的泥点,回去要好好擦一下才是……

他正这么出神地想着,冷不丁撞到了前面人宽阔的背上,慌张地抬起头,才发现康介停住不动了。势多川回过神来,顺着康介的目光望去,竟然看到了支仓。

这两人的关系,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紧张了……好像是因为健介,但是他们又都没有说明,这让夹在中间的势多川感到十分苦恼。此时两个人都冷冷地打量着对方,没有人开口说话,但是他们中间却仿佛形成了嗞嗞作响的磁场,暗暗做着较量。

“你是怎么回事?”大柴康介眉头蹙起,声音里有一丝不耐烦,“把健介惹成那样,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势多川吃了一惊——这段时间以来,健介的确是有些闷闷不乐,但是每次问起来他又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势多川也不好再深追究,却没想到事情的源头竟然是健介的恋人支仓。

“我想和健介好好谈一谈,所以才来找你的。”支仓面不改色地直视康介。

“哦?”大柴康介捏住下巴,露出了一个似乎是感兴趣的笑容,但是口气却丝毫没有变得客气,“怎么个谈法?”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支仓指了指街对面的咖啡厅。


结果三个人就真的坐下来了,只不过氛围还是充满了诡异的尴尬感。

云里雾里地听了二人对话半天,势多川才搞清楚了情况。

其实最开始很简单,支仓和健介走在路上时候,邂逅了健介之前的一位女同学。雌性生物向来对支仓没有什么抵抗力,立刻就很兴奋地缠着他,并且当面就喊着要健介把支仓介绍给她。支仓很直白地说自己是健介的男朋友,健介却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完全否认这件事,说他和支仓只是普通朋友。

这之后,大概是为了气健介,支仓还就真的去陪那个叫芹野的女孩子去约会了两次。

然后……两个人便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在学校里,他们两个还是会一起吃饭和走路,但是莫名其妙就会因为小事开始争吵。芹野的事情之后,支仓也没有像往日那样纵容健介了,健介发脾气的时候他会针锋相对地怼回去,然后两个人之间经常陷入莫名的沉默。

“健介不想承认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大柴康介护着弟弟说话,“不想给从前的同学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这回事。”

“是么,”支仓的笑容冰冰凉凉,“我对于他而言,就是这么令人羞辱的存在?”

“支仓,你不要这样想。”势多川也忍不住进来插话,“我和康介哥的事情,也是没有公开的,只有少数人知道。”

“你觉得没关系是么?”支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要拿你那种事事忍让的圣母标准来要求我。喜欢一个人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没什么好羞耻的。如果有女生跑来要你介绍你的康介哥给她做男朋友,你会满口答应么?”

势多川语塞。对于感情上面非常直线球而且又占有欲极强的支仓来说,健介的做法恐怕对他是不小的打击。

“总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柴康介接过话去,“以后不要和那个女孩子来往了。好好和健介谈一谈,他最近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哭。”

支仓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去和健介沟通的。


本以为这件事这样就算妥善解决了,势多川却没想到,周末过后,健介却通知自己他和支仓已经分手了。

“为什么啊?”势多川抓住健介的肩,“他明明很在乎你的不是吗?你们有好好交流过吗?”

“昨天他有来找我。”健介的声音里还带着愤懑,“但是不知又乱发什么神经。我跟福重他们在打电玩,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就随意嗯啊了几句,结果他突然就发脾气了,还摔了我家的茶杯。他以为他是谁啊,凭什么摔东西!”

势多川头痛地扶住额头,“你有没有搞错啊健介,他肯定是去找你好好沟通的啊,你不要那么敷衍。”

“总之我们现在已经分手了。”健介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知道健介此时正在气头上,多说也没有什么用,势多川叹了口气,回到座位上面准备上课。

支仓没有什么意外地请假了。这种开挂了一样的学霸就算几天不来上课也不会落下进度,所以大概可以随意任性一下。势多川一边感慨着上苍的不公,一边把头偏向了窗外。

外面的树叶已经开始枯萎了啊,很快就是深秋了。


本来以为支仓只是小小地任性几天,势多川没想到,他连期中考试都没有来参加。

连老师都很惊奇地说,支仓同学居然缺席了期中考试呢。话音落的时候,势多川条件反射一样看了看健介的背影,心中的担忧更多一层了。

“支仓是怎么回事啊,大概是生重病了,健介你有去看望过他吗?”放学时,势多川问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彩香姐会管他的。”健介似乎还在赌气。

“不要这样孩子气啊,”势多川拽住他,“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一直怄气下去吗?去看看他吧,人在脆弱的时候会很感激那一根稻草的。”

“正广你不明白啦,”健介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他就是这个样子,只要跟我吵架,就会请假不来上学,之前就这样过。总之我们已经分手了,他喜欢怎样折腾就折腾去吧,我才不要管他。”

话已至此,势多川只好松开了手,暗叹这两人的事情自己也无能为力。

他正准备也背上书包回家的时候,手机正好滴滴地响了起来,是支仓传来了简讯,拜托他帮忙把期中考试的卷子送过去。势多川叹了口气,虽然觉得这事由健介来做更为合适,但是现在也不能指望他了,于是将试卷收好,按照支仓发送的地址找了过去。

开门的支仓还真是让势多川有些意外——面前的美少年头上缠了两圈绷带,腿也打了石膏。势多川进门坐下,将试卷掏出来放在桌上,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下雨路滑,从楼梯上摔下去了。”支仓简短地答道。

“怪不得连期中考试都来不了……那你的考试成绩怎么办?这可是这个学年唯一一次期中考试。”

支仓接过卷子,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老师允许我在家里做了。你来监考就好。”

“我?监考?”势多川吃了一惊。

“是啊,反正你今天也没什么事吧。”支仓支起下巴,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他,“如果觉得是在占用你的时间,做完卷子我请你吃拉面如何?”

拉面?势多川想起支仓的食量,不禁为拉面店老板捏了一把汗。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支仓,他完全都没有问起健介呢!

“支仓……”势多川犹犹豫豫地开口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你?”支仓抬起头,不知怎的眼光中似乎闪过一丝兴味,“嗯……你最近过的还好么,和康介哥的地下情进展顺利么?”

还不如让他闭嘴。势多川后悔地想。

他和大柴康介从表白后就一直维持着这种暧昧却又不够亲密的关系。二人在学校里毕竟是师生关系,必须顾忌周围人的看法,所以用“地下情”来形容倒也不足为过。

“怎么,不太满意么?”支仓一边飞快地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一边嘲讽道。

“也不是……康介哥,他毕竟是我的老师嘛。”势多川低下头,“能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没有必要更多地要求他。”

“你这副样子真让人恼火。”支仓将试卷翻了个面,“总是不知道为自己争取,傻傻地一厢情愿地付出。你都不会感到不安么?”

“不安?”势多川苦笑了一下,“我没有资格感到不安吧。康介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

“喂,我说你。”支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笔,咄咄逼人地注视着势多川,眼睛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在感情里为什么要那么谦卑。如果对方在乎你,难道不应该去体会你的心情,努力让你开心吗?你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大柴康介看了不会感到心疼么?为什么一直都是你去顺应和配合他,他不知道要反过来替你想一想么?”

支仓一口气说了这样一大堆,看到势多川已经目瞪口呆,便拿起笔继续写下去。

然而势多川的心情却不能像刚刚那样平静了——支仓的话像一把刀,将他的心脏血淋淋地剖开,把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铺平了摆在面前。

他知道支仓其实更借着这个问题在指责健介。一直以来健介被纵容的太多,多到连势多川也会羡慕的程度,支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一直在索取和占有,但是其实一切都源于他的不安吧。毕竟健介太过孩子气和粗神经了,许多时候体会不到支仓复杂的情绪,因而很多时候无意中都伤害到了他。

“或许我不该说那些话。”支仓答完了题,将笔帽扣好,卷子也麻利地封存起来,递给势多川。看到势多川有些呆滞的样子,支仓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不到你反应这么大。”

势多川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我没事。”

“想要吃什么?我请你。”支仓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就去卧室里拿钱包。

“啊?不用了,你还受着伤……”

“反正我也还没有吃晚饭。”支仓晃了晃钱包,突然嘴角勾起,“不然你去买些菜,做给我吃?”

于是一个小时后,场景就变成了势多川在支仓家的厨房里忙忙碌碌,而公寓的主人搬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看戏。

“大柴康介还真是好命啊。”支仓看着娴熟地切着土豆的势多川感慨道。

“最近有一阵儿没有去他家烧菜了。”势多川一边忙碌一边与支仓聊天,“康介哥似乎是在忙招生的事情,健介……健介他心情又不好,不肯邀请我去他家里,所以我都是在外面闲逛。”

“这么闲的话我倒不介意你过来煮饭。”支仓歪着头,“作为补偿,你的作业我可以代劳。”

“有这么好的事情?”势多川有些错愕。做饭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件很寻常的事情,为此能让优等生支仓代写作业,倒真是一桩好买卖了。

“是啊,你看我现在。”支仓晃了晃打着石膏的腿,“行动不便,也不能长时间站着,肯定是没办法烧饭的。”

“你这个要多久才能好?你姐姐没有过来照顾你吗?”势多川有些疑惑。

“她以为健介会过来。”支仓自嘲地笑了笑,“我没把分手的事情告诉她。她还很兴奋地说,摔伤了也好,为我们制造浪漫的机会。”

“健介他……他不知道啦。”势多川为健介辩解道。

“一通简讯也没有,仿佛蒸发掉了一样。”支仓依然笑着,但是笑容却没有什么温度,“换作是我,无论再怎么生他的气,如果他消失了好几天,我也会不计前嫌去找他的。他呢,完全不在意我的事情,我就算病死在家里他大概都不会在死前来见我一面的。”

“也不是这样说啦。”势多川看着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难过而脸色更加苍白的支仓,出言安慰道,“你也知道的,他比较大条,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想不到。”

“没有关系,”支仓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可以说是灿烂的笑容,“他这次想不到,以后也不需要想到了。谢谢他,让我放下了一个心结。”

看着这样的支仓,势多川周身一阵恶寒,加快了切土豆的频率。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日式咖喱就新鲜出炉了,米饭也刚好蒸熟,势多川麻利地将饭菜都端上来,碗筷也摆好,然后略带歉意地对支仓说道:“今天比较晚了,做的就简单一点,明天放学我买好菜直接过来,想吃什么你可以传简讯给我。”

支仓没有说话,静静地盯了他半天,才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到学校,势多川就赶紧去找健介,说明了支仓的情况。

“他腿摔坏了?”健介的样子还是十分关心的,但是不过转瞬,他又换上了一副不理不睬的表情,“那又怎么样呢,他可以找芹野去照顾他啊。”

“你这根本是乱吃飞醋嘛。”势多川哭笑不得,“那个芹野,明明是你自己塞给他的……”

“连你也站在他那边!”健介瞪了他一眼,“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势多川无奈地搓了搓手,决心一段时间内不再过问他们的事情了。每次他提起支仓,健介都是一副反应过激的样子,因而对他也经常乱发脾气,势多川觉得自己没必要为此得罪健介,本来感情的事情就是不允许外人插手的,他作为朋友该提点的都提点过了,剩下的只能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而且昨天支仓的样子……分明就是心如死灰。

才到中午,支仓就已经传了简讯过来,表示想吃海鲜茶碗蒸和鳗鱼饭。一放学,势多川就赶去超市买好了食材,一路直奔支仓家。

“这样倒也算是因祸得福。”支仓看到满满的一大袋子鳗鱼和鲜虾,一脸餍足的表情。他伸出手,“拿来。”

“什么?”势多川有些摸不着头脑。

“今天的作业。”支仓看到对方发懵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哦,好。”只记得支仓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没有饭吃很可怜,都忘了互利互惠这回事了。势多川反应过来,将袋子提到厨房,然后从书包里翻出习题册和作业本,递给支仓。

“第八章和第九章的全部习题都要做,辛苦了,我现在就去烧菜。”

不愧是支仓,势多川烧菜的功夫,他已经将作业全都做好了,然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着势多川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不知怎么的,他的内心有一些异样的感觉。这种被照顾,被在意的感觉,暖洋洋的,仿佛是春风拂面,在心底搔痒。

以前他在健介家里也有看到过很多次势多川忙碌的身影,这个勤快的人总是毫无怨言地照顾着大家,每次烧菜都很认真地照顾每个人的口味,尤其是大柴康介的。

那时候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嫉妒大柴康介的,这个人享受着势多川不计回报的温柔,在感情中自在而又嚣张。他只需要付出一点点在意,就能收获到势多川无尽的包容和恋慕。

他也有些恼火势多川,就如同他恼火自己一般,为什么在一段感情中活的如此卑微,只能去乞求对方的爱情,因而一直患得患失。

难道想好好谈个恋爱就这么难么?

他出神的片刻,势多川已经将今日的晚餐端上了桌。这次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晚餐果然丰盛的可以说是奢华了——除了他点名要的鳗鱼饭和茶碗蒸之外,势多川还贴心地做了吞拿鱼饭团和凉拌海草,说是留给他明天午饭吃,不过晚餐时候可以透支一点点——如果他馋了的话。

“不知道你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有好好吃饭吗?”势多川帮他把饭盛好。

“家里存了一箱泡面来着,到你来,也吃的差不多了。”支仓不以为意地答道。

“啊,如果早点知道就好了。”

势多川这样说着,却突然感到对面的支仓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不禁有些紧张,“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吗……”

“如果早点知道,你会早一些过来帮我烧饭了,是么?”支仓直视着他问道。

“是呀……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你这样一直吃泡面会中毒死掉的。”势多川觉得气氛有些微妙,故意说笑起来。

支仓又这样静静盯了他几秒,然后埋下头去继续吃饭。

“食材的钱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了,明天我想吃煎鳕鱼和卯之花。”

势多川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又问道:“石膏什么时候能拆?”

“还要半个月的样子吧。”支仓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拆了石膏还是不能太多活动。医生叮嘱说要好好休养两三个月的样子。”

“那半个月后你会来上学吗?”势多川问。

“会吧。一直这样待在家里也很闷。”

太好了,这么久不见了,两个人也应该冷静很多,支仓和健介的事情应该还有转机才对。势多川开心地想。


两个人的互利互惠联盟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每天势多川都会买好食材提到支仓家里,烧好晚饭,还会预留出第二天的午饭。本来之前接触不是很多,话题也只限于健介的两个人反而开始熟络了起来。势多川发现,支仓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冷。

“这个煎蛋的形状有点像心形。”支仓指着盘子中金黄色的煎蛋说道,“说起来是有卖煎蛋模具的,我要不要从网上订购一套?”

“心形的吗?”势多川笑了,“还意外地很适合你啊。”

支仓咬住筷子,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心形的不错,还有方形的,八边形的都可以试一下。”

势多川怔了一下,嘴角上扬地更厉害了,“想不到支仓你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好呀,我期待以后你的心形煎蛋。”

气氛不知为什么突然冷了一点,支仓抬起头,双眸幽暗:“说起来,明天就要拆石膏了,以后你就不来做饭了?”

“额……”势多川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的确是这么打算的——虽然这段时间以来,他和支仓相处的很好,作业负担也减轻了不少,但是这都是因为支仓受伤了他才会过来照顾——以他们的关系,平日里应该不会一起吃饭吧。

“我不会烧菜,如果你不想看我吃泡面中毒死掉的话,我不介意继续和你交换。不只作业,考前辅导也是可以的噢?”支仓面无表情地提出建议。

势多川有些为难——支仓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但是他提出的口气和方式实则并没有留下多少商量的余地。

“我……我没有事情的时候就过来吧。就算我不来,支仓你也可以自己尝试做些吃的啊。”势多川含糊地应下了。

“我没有这个天赋,还不想把自己毒死。”支仓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又开始动筷子了。

“不需要什么天赋的啦,”势多川笑道,“一开始的话按照食谱来就好了。”

“势多川,今天那道化学题你为什么做不出来?”支仓突然问了完全不相关的事情,这让势多川有些不知所措。他抓抓头,迟疑地说:“大概……因为就是不能理解吧。”

支仓点点头,“明明按照公式来就可以的,不是么?”看到势多川怔住的样子,他接着说道:“这和烧菜是一样的,不能理解就是不能理解,即使有现成的食谱摆在那里了,不同的人做出来就是不同的味道。”

“啊……哦……是这样啊。”势多川无言以对。总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可是一时间却又反应不过来,真是败给支仓了。


支仓回来上学的第一天,似乎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不再主动缠着健介之外。

分手这件事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还是那个面无表情说出标准答案的优等生,还是会收到粉红色的情书,还是会在大柴康介的课上毫不留情地指出老师的小口误。

看着他这副毫不动容的样子,势多川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一方面,健介的反应还是明显过激的——哪怕在支仓回答问题的时候,健介的头也明显地偏过去不去看他,反而恰恰证明了他还是在意支仓的。而另一方面,支仓却正相反,他对待健介的态度,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同学,不回避也不亲近,保持着一种客气而又疏离的态度。

啊……作为两个人共同的朋友,还真是有心无力。

势多川想去找大柴康介谈谈这件事,然而对方明显最近一直在忙碌,也没有什么心情来管小情侣吵架的事情。势多川看着眼圈都有些发黑的大柴康介,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为对方送了便当,叮嘱他要早些休息,便悻悻地离开了。

这种氛围明显地让他感到孤独——健介情绪低落而且反复无常,再也不像往日里那么活泼率真;康介哥忙于工作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自己也的确不想拿这种小情绪去影响本来就很疲惫的他。还有支仓……虽然这个家伙与自己比从前亲近了些,但是自己却从来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自然许多话对他也说不出口。

放学时候,他还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却没想到支仓突然走到他旁边。

“一起走吧。”这句话说的如此自然,仿佛他们之前就是一起放学回家一样。

势多川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什……什么?”

支仓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莫名的微笑,“一起去超市?我还没有想好今晚要吃什么。”

声音不大,但是也没有特意压低。势多川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余光瞥到还在收拾书包的健介的时候。

“我……今晚就不去了吧。”

“怎么了,你今晚有什么事情么。”支仓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周身的气压却好像骤然降低了下来。

“也不是……”

“那就不要磨蹭。我家附近的超市明太子在打折,去晚了就没有了。”支仓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书包将他拖出了教室。

两个人一起走在校园里,倒是惹来了不少注目礼。势多川有些尴尬地低着头,心想自己果然是不习惯和这样星光四射的人走在一起,也不知道健介之前会不会被这种目光所困扰,但是支仓倒是蛮习惯的,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将一切目光反弹回去。

就算在超市里,也频频有女孩子偷偷地打量支仓,然而后者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冰柜,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里面的明太子说就是这个。势多川赶忙点点头将明太子放进购物车,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好像一个王子身边的小仆人一般,乖乖地任他奴役。

“怎么了,正广似乎有些愤懑?”支仓的声音莫名其妙带了几分愉悦,连称呼都悄悄换掉了。

“总觉得……这样怪怪的。”势多川脸上一阵发烧,没来由地不敢与支仓对视。

“有点像已婚夫妇?”支仓微微挑眉。

“怎么会!”势多川立刻反驳他,然后便看到支仓的嘴角勾起,整个人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得意感。

这个人切开的话,心绝对是黑的。势多川暗暗地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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